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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省莆田市涵江區人民法院

刑事判決書

（2014）涵刑初字第729號

公訴機關：莆田市涵江區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羅某某，男，19**年**月**日出生于湖南省漣源市。因涉嫌犯合同詐騙罪，于2014年4月1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14日被逮捕。現羈押于莆田市第一看守所。

辯護人：林青、凌曉穎，福建眾益律師事務所律師。

莆田市涵江區人民檢察院以涵檢公刑訴（2014）710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羅某某犯合同詐騙罪，于2014年12月15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于次日立案后，適用普通程序，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在審理過程中，公訴機關發現案件需要補充偵查，于2015年3月4日向本院提出延期審理建議；同年4月6日補充偵查完畢移送本院，提請本案恢復審理。本院經審理認為本案屬于單位犯罪，建議公訴機關對深圳市某某科技有限公司補充起訴。同年5月7日，公訴機關回函建議本院就起訴書指控的犯罪事實作出裁判。莆田市涵江區人民檢察院指派代理檢察員陳某某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羅某某及其辯護人林青、凌曉穎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完畢。

莆田市涵江區人民檢察院指控：2013年3月15日至同年7月26日間，深圳市某某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A公司”）法定代表人即被告人羅某某隱瞞A公司銀行賬戶已被法院凍結的事實，先后與福建省某某材料有限公司（以下簡稱”B公司”）簽訂了8份購銷合同，購買價值630520元（人民幣，下同）的覆銅板紙5200張。同年7月31日至10月26日間，被告人羅某某先后開具13張支票交付B公司，其中僅出票日期為2013年7月22日、同年9月5日的2張支票得以承兌，其余11張支票均因A公司賬戶被凍結、密碼錯誤，遭銀行退票，致B公司無法收取貨款538616元。

案發后，被告人羅某某于2014年4月3日被公安機關抓獲歸案。被告人羅某某已向被害單位退還全部贓款并獲得被害單位諒解。

指控上述事實，公訴機關提供了相應的證據。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羅某某以非法占有為目的，采用隱瞞真相和簽發空頭支票等手段，騙取B公司貨款538616元，數額巨大，其行為已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條之規定，應當以合同詐騙罪追究其刑事責任。提請依法判處。

被告人羅某某對指控事實和罪名均無異議，請求從輕處罰。

辯護人的主要辯護意見是：1.本案系由經濟糾紛引起，A公司是依法登記的生產型企業，自成立至今經營正常。B公司與A公司的糾紛屬于正常的市場主體交易過程中的經濟合同糾紛；2.被告人羅某某主觀上沒有”非法占有的目的”，客觀上也不符合”沒有實際履行能力、以先履行小額合同或者部分履行合同的方法，誘騙對方當事人繼續簽訂和履行合同的”情形，故被告人羅某某的行為不構成合同詐騙罪；3.被告人羅某某沒有犯罪前科，此次涉案系初犯、偶犯。若被告人羅某某的行為被依法認定構成合同詐騙罪，鑒于被告人歸案后能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認罪態度較好，有悔罪表現，且已退還全部贓款給被害單位并取得諒解，建議對被告人羅某某適用緩刑。

經審理查明：A公司于20**年**月**日正式成立，注冊資本為100萬元，經營范圍為電路板、線路板的鉆孔、成型、銑邊、測試加工；電子產品及周邊原材料的研發與銷售；國內貿易；貨物及技術進出口。2013年3月15日，被害單位B公司與A公司、深圳市某電子有限公司（以下簡稱”C公司”）、趙某某、劉某甲、羅某某、羅某甲、譚某某、於某某簽訂《擔保協議書》。該協議書約定由擔保人C公司、趙某某、劉某甲、羅某某、羅某甲、譚某某、於某某對B公司與A公司業已產生和今后產生的貨款承擔連帶保證責任。同年5月8日至同年7月26日間，A公司實際控制人即被告人羅某某隱瞞A公司銀行賬戶已于2013年3月5日、2013年5月22日分別被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和浙江省桐鄉市人民法院凍結的事實，先后與B公司簽訂八份《銷售合同》，向其購買覆銅板。上述八份合同均約定：交貨時間為供方（即B公司）收到需方（即A公司）本合同貨款支票后陸續交貨，付款方式為按支票記載日期付款。合同簽訂過程中，A公司除以於某某已轉讓的位于廣東省深圳市寶安區碧水龍庭＊棟＊單元1＊C商品房產權證（復印件）作為質押（未簽訂質押合同）外，另分別開具8張遠期支票（出票日期分別為2013年7月31日、同年8月28日、同年9月28日、同年10月25日、同年11月5日、同年11月12日、同年12月9日、同年12月15日，支票總額為630520元）交付給B公司用于支付貨款。B公司收到上述支票后，于2013年5月10日至同年7月27日間分批向A公司交付覆銅板共計5200張，貨款總額為630520元。其間，A公司向B公司退還覆銅板78張，總額為11544元。支票到期后，B公司持上述支票到銀行承兌時，均因A公司銀行賬戶被凍結而無法承兌。之后雙方就支票問題進行交涉過程中，A公司另外向B公司交付5張由其他公司出具的支票，但僅其中的2張支票得以承兌收回貨款80360元，另外3張支票因密碼錯誤、余額不足無法承兌。后由于A公司拒不支付剩余貨款，給B公司造成損失計538616元。

案發后，被告人羅某某于2014年4月3日被公安機關抓獲歸案。同年4月23日，被告人羅某某賠償被害單位全部損失，并取得被害單位諒解。

另查明：2013年8月8日，A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由譚某某依法變更為被告人羅某某。同年10月10日，C公司與曾某某買賣合同糾紛一案，廣東省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決定凍結C公司中國農業銀行深圳市分行沙井支行賬戶存款1276685元，凍結時間為2013年10月16日至2014年4月15日。2014年6月C公司因經營不善關閉，公司法定代表人趙某某去向不明。

上述事實，有公訴機關提交，并經法庭質證、認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明：

1.戶籍證明、常住人口基本信息，證明：被告人羅某某的基本身份信息。

2.B公司報案書，證明：2014年1月20日，B公司向莆田市公安局涵江分局控告稱：A公司及其法定代表人羅某某在明知其公司銀行賬戶早已被數家法院凍結以及保證人於某某的房屋在簽訂合同前已轉賣他人的情況下，仍與其簽訂銷售合同和擔保協議，騙取其財物共計538616元，A公司及法定代表人羅某某的行為已構成合同詐騙，請求依法處理。

3.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證明：2014年1月20日，莆田市涵江區人民法院向莆田市公安局涵江分局移送A公司涉嫌合同詐騙罪一案。同年2月12日，莆田市公安局涵江分局決定對本案立案偵查。

4.抓獲經過說明、雙峰縣看守所出具的證明，證明：2014年4月3日，被告人羅某某在湖南省婁底市雙峰縣洪山殿鎮一旅館內被雙峰縣公安局洪山殿派出所民警抓獲并羈押于雙峰縣看守所。同年4月11日交由福建省莆田市警方押回處理。

5.深圳市市場監督管理局商事主體登記及備案信息查詢單，證明：A公司于2011年7月19日成立，公司注冊資本為100萬元。2013年8月8日，公司法定代表人由譚某某變更為羅某某。公司股東為羅某某及羅某甲。羅某某出資比例為90%，羅某甲出資比例為10%。

6.企業法人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證、稅務登記證，證明：A公司、B公司、C公司的基本信息。

7.B公司與A公司簽訂的8份《銷售合同》、送貨單11份、增值稅專用發票8張，證明：2013年5月8日至同年7月26日期間，B公司與A公司簽訂8份《銷售合同》，合同標的總額為630520元。合同均約定：貨物所有權自出運時起轉移，但需方未履行支付價款義務的，標的物屬于供方所有。付款方式按支票記載日期付款，買方若到期無法支付貨款，應承擔經濟損失，并按日息0.5‰承擔違約金，直到貨款和違約金結清為止。供方收到需方貨款支票后陸續交貨。合同簽訂后，B公司依約向A公司供貨。

8.擔保協議書，證明：2013年3月15日，B公司與A公司、C公司、趙某某、劉某甲、羅某某、羅某甲、譚某某、於某某簽訂擔保協議書，約定由擔保人C公司、趙某某、劉某甲、羅某某、羅某甲、譚某某、於某某對B公司與A公司業已產生和今后產生的貨款承擔連帶保證責任。

9.A公司出具的責任保證書，證明：A公司保證其公司財務人員所開出的銀行支票真實有效，并按期入賬。若公司開出的銀行支票出現偽造、空頭、欺騙、無密碼等原因，使對方無法入賬，推遲或退票，供應商（B公司）有權立即停止供貨和起訴，公司愿意承擔一切經濟損失，并無條件賠償對方的一切經濟損失，也愿意承擔法律追究的一切責任后果。同時A公司確認在與B公司存在買賣關系中，該責任保證書長期有效。

10.B公司9月對賬單，證明：截止2013年9月30日，A公司尚欠B公司貨款538616元。

11.銀行支票、承兌匯票，證明：A公司先后向B公司交付的13張支票，其中僅出票日期為2013年7月22日、2013年9月5日的兩張支票得以承兌，其余11張支票均因賬戶凍結、密碼錯誤等原因遭銀行退票。

12.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民事裁定書、協助凍結存款通知書，證明：2013年3月5日，A公司與**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買賣合同糾紛一案，經**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申請，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裁定凍結A公司、譚某某、羅某某的銀行存款67萬元或查封、扣押其相應價值的財產。同月13日，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通知中國工商銀行深圳塘尾支行，協助凍結A公司銀行賬戶存款67萬元，凍結時間為2013年3月13日至2013年9月12日。

13.浙江省桐鄉市人民法院民事裁定書、協助凍結存款通知書，證明：2013年5月22日，A公司與浙江**實業有限公司買賣合同糾紛一案，經浙江**實業有限公司申請，浙江省桐鄉市人民法院裁定凍結A公司銀行存款389140元或查封相應價值的財產。同月5月27日，浙江省桐鄉市人民法院通知中國工商銀行深圳塘尾支行，協助凍結A公司銀行賬戶存款389140元，凍結時間為2013年5月27日至2013年11月26日。

14.和解協議書、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民事調解書，證明：2013年3月27日，A公司與金安**公司就雙方的買賣合同糾紛達成和解協議；同年4月2日經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調解，雙方達成調解協議。

15.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執行裁定書、協助扣劃存款通知書及中國工商銀行深圳塘尾支行回執，證明：因A公司不履行與**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之間達成的調解書確定的付款義務，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于2013年8月21日決定扣劃A公司在中國工商銀行深圳塘尾支行賬戶的存款439990.54元。后因銀行賬戶余額不足，只扣劃200404.21元，尚未扣劃239586.33元。

16.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執行裁定書、協助凍結存款通知書、協助扣劃存款通知書，證明：上海市松江區人民法院將**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與A公司強制執行一案委托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代為執行。2013年10月17日，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裁定查封、扣押、凍結A公司、譚某某、羅某某的財產及銀行存款，并于同日通知中國工商銀行塘尾支行協助凍結A公司銀行賬戶存款221246.17元，凍結時間為6個月。后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通知中國工商銀行塘尾支行協助扣劃A公司銀行賬戶存款12萬元至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銀行賬戶，足額扣劃后解除原凍結。

17.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民事裁定書、協助凍結存款通知書，證明：2013年10月12日，C公司與曾某某買賣合同糾紛一案，經曾某某申請，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裁定凍結C公司中國農業銀行深圳市分行沙井支行賬戶存款1276685元，凍結時間為2013年10月16日至2014年4月15日。

18.房產證復印件、房屋產權信息查詢結果單，證明：於某某所有的位于深圳市寶安區碧水龍庭＊棟＊單元1＊C商品房已于2013年2月28日轉讓，原房產證產權無效。

19.A公司開戶銀行中國工商銀行深圳塘尾支行客戶對賬單，證明：A公司開戶行中國工商銀行深圳塘尾支行銀行賬戶（賬號40000931191＊＊＊＊＊＊＊）資金往來明細。

20.A公司開戶銀行興業銀行深圳沙井支行流水明細單，證明：2013年7月19日至2014年6月21日，A公司興業銀行賬戶（賬號338120100100＊＊＊＊＊＊＊）資金往來明細，其中賬戶最高金額為2014年3月17日為13.116萬元。截止2014年6月21日，賬戶余額為4047.47元。

21.中國農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深圳沙井支行賬單，證明：C公司銀行賬戶（賬號4102030004＊＊＊＊＊＊＊）資金往來明細。

22.福建省莆田市涵江區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證明：B公司與C公司買賣合同糾紛一案，莆田市涵江區人民法院于2014年7月17日依法作出判決，C公司向B公司歸還拖欠的貨款289611.1元及違約金，A公司、趙某某、劉某甲、羅某某、羅某甲、譚某某、於某某對上述債務承擔連帶保證責任。

23.馬安山藍天科技園管理處出具的情況說明，證明：C公司于2014年6月因經營不善關閉，現該公司法定代表人趙某某去向不明。

24.還款及諒解協議、收款收據、銀行承兌匯票、諒解書，證明：2014年4月23日，被害單位與被告人羅某某的妻子李某某成還款諒解協議。同日，B公司收到A公司支付的款項598861元（其中貨款538616元，違約金57064元，訴訟保全費3181元），并出具諒解書，對A公司及其法定代表人羅某某的行為表示諒解。

25.被害單位授權受托人李某、陳某（B公司法務部員工）的陳述，均證明：2013年5月8日至2013年7月26日間，B公司與A公司簽訂了8份《銷售合同》，由B公司向A公司銷售覆銅板共計5200張，價值630520元。合同約定付款方式為現金支票，供方收到全額貨款支票后陸續交貨。合同簽訂后，A公司分別向B公司出具了累計金額為630520元的支票用于支付貨款。B公司收到支票后，依約陸續向A公司交付貨物。支票到期后，B公司持到期支票（票號077＊＊＊78，面額101500元，出票日期為2013年7月31日）向A公司開戶銀行申請兌現時，被銀行告知A公司的銀行賬戶余額不足，無法兌現。此后，B公司向A公司交涉，A公司向B公司交付一張深圳市***電子技術有限公司開具給A公司的支票（票號074＊＊＊51，面額82000元），同時要求B公司把被銀行退票面額101500元的該張支票返還（但該支票當時在銀行內，無法置換返還）。而B公司持***公司出具的支票去承兌時被銀行告知密碼錯誤無法兌現。此時，B公司意識到可能被騙，再次向A公司交涉，A公司請求不要報案。按照A公司要求，B公司用其一張面額為4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換取A公司面額10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此后B公司陸續持A公司的其他支票到指定銀行貼現，均發現無法貼現，B公司再次向A公司交涉，A公司又拿出一張面額為20360元的支票（出票人深圳市***電子有限公司）給B公司。后經向A公司開戶銀行了解，在B公司與A公司雙方簽訂合同及A公司開具支票時，A公司銀行賬戶早已被數家法院（如深圳市寶安區人民法院、深圳市福田區人民法院等）凍結，且用于擔保的於某某的房屋在簽訂銷售合同時已經轉賣給他人。A公司在簽訂合同、出具支票時明知自己無履行支付貨款的能力，除以毫無擔保能力的C公司、羅某某、譚某某做擔保以及已轉賣給他人的於某某房屋所有權做質押外，還以開具現金支票支付貨款的方式騙取B公司的貨物，拒不返還貨款538616元。根據《銷售合同》約定，付款方式是按支票記載日期付款，B公司與A公司簽訂銷售合同時，由A公司開具付款日期為2013年7月31日的現金支票，B公司只能按照支票的出票日期進行到銀行兌現。在此期間，A公司利用合同付款的時間差與B公司再簽訂7份銷售合同，所使用的還是空頭支票的方法，致使B公司無法收回貨款538616元。B公司與A公司除了上述債權外沒有其他債權債務糾紛。B公司與A公司簽訂合同過程中，於某某以個人房屋所有權證作質押，沒有通過房屋產權登記部門簽訂質押合同。當時B公司持A公司開具的支票向開戶行（中國工商銀行深圳塘尾支行、中國銀行深圳紅花園支行、深圳農村商業銀行福和支行、中國工商銀行深圳新沙支行）申請兌現時，銀行沒有開具相關業務受理或退票等手續材料。B公司與A公司履行合同過程中，所提供的貨物產品不存在質量問題，也不存在任何因產品質量問題的糾紛。

26.證人李某甲證言，證明：2011年7月19日，羅某某與其弟弟羅某甲一起創辦了A公司。2013年8月8日前由羅某某的前妻譚某某擔任A公司法定代表人，之后由羅某某擔任法定代表人。據她所知，A公司的實際掌控人是羅某某。

27.被告人羅某某的供述和辯解，供認：他于2011年7月19日創辦A公司。創立初期至2013年8月8日由他前妻譚某某擔任公司法定代表人，譚某某沒有參與業務。公司股東羅某甲是他弟弟，沒有直接參與業務經營。他是A公司實際的經濟掌控人。A公司在開展正常的業務或簽訂合同時，無需全體股東同意。他本人是占公司90%股份的大股東。A公司與B公司簽訂銷售合同時，他知道并授權公司的業務員徐某進行簽訂。2013年5月8日至同年7月26日期間，其公司與B公司存在購買覆銅板業務往來，雙方簽訂了8份《銷售合同》。在與B公司簽訂合同期間，A公司處于正常生產。因與金安**公司的訴訟糾紛，金安**公司于2013年3月份通過法院凍結A公司銀行賬戶資金，使其公司資金陷入困境，并導致他與妻子譚某某離婚。與譚某某離婚后，從2013年8月8日開始由他擔任公司法定代表人。2013年3月份至8月份間，A公司除與金安**公司發生民事訴訟官司外，還與浙江省**實業有限公司、深圳**化工有限公司發生官司，銀行賬戶也被凍結。當時相關的民事訴訟判決書、裁定書送達到A公司，他知道公司敗訴及公司銀行賬戶被凍結的事情。2013年5月份，其公司與金安國紀公司達成和解，同年8月份付清和解的全部款項。當時B公司業務員鄭某某要求他在簽訂合同之日開具支票才能發貨，因此他開具了上述支票給B公司，想等資金回籠后再返還給B公司。他購買了覆銅板材料之后，開始生產相關產品，后由于資金回籠困難，最后再沒支付貨款。當時A公司與B公司簽訂合同過程中，於某某以個人房屋所有權證作擔保，并沒有通過房屋產權登記部門簽訂質押合同。B公司業務員鄭某某要求提供房屋產權證作為參考，說只是走個形式，并不要求作實際意義的擔保，所以他讓於某某提供個人房屋所有權證作為象征性擔保。他不知道於某某提供的房屋產權證已失效。當時於某某在其提供的房屋產權證上簽名，在場人員有他本人、鄭某某、於某某，簽字地點在A公司他本人的辦公室內。他公司與C公司是經濟業務互保關系。當時C公司的經濟狀況是正常良好，能正常開展業務生產工作。2013年3月至2013年8月期間，其公司與浙江**實業有限公司、深圳**化工有限公司同樣發生民事訴訟糾紛，其公司在中國工商銀行賬戶資金被凍結。

在與B公司業務往來中，雙方因貨物質量問題發生糾紛，當時A公司也有將一部分不合格產品退還給B公司，數量有200張左右，B公司派人過去解決問題，并將有質量問題的產品拉回去，對貨款也作相應的扣除。之后因公司銷售到客戶處的產品出現質量問題，B公司不予理會，他當時很氣憤，加上公司經濟方面緊張，所以就拖欠了貨款。因之后公司關閉停業故沒有進行保存，無法提供與B公司交涉的材料。A公司是一家生產型企業，B公司向其公司銷售覆銅板，其公司按照客戶提供的資料進行制作加工，加工后的產品都銷售給客戶。因為公司資金周轉困難，所以使A公司開具給B公司的支票無法向銀行兌現。

本院認為，被告人羅某某作為深圳市某某科技有限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在簽訂、履行合同過程中，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使用虛假的產權證明作擔保等方式騙取福建省某某材料有限公司錢款538616元，數額巨大，其行為已構成合同詐騙罪。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成立。由于簽訂合同的主體及所獲利益歸屬均為深圳市某某科技有限公司，故被告人羅某某的行為應當認定為單位犯罪，深圳市某某科技有限公司是本案適格的犯罪主體。本院建議公訴機關對深圳市某某科技有限公司補充起訴，但公訴機關未對深圳市某某科技有限公司補充起訴，故本院根據指控及審理查明的事實，依據刑法分則關于單位犯罪追究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和其他直接責任人員刑事責任的規定，依法追究被告人羅某某在單位犯罪中的刑事責任。辯護人關于本案系經濟合同糾紛，被告人羅某某的行為不構成合同詐騙罪的辯護意見，經查，被告人羅某某的供述與被害單位陳述能夠相互印證，且有銷售合同、銀行支票、法院執行裁定書、協助凍結存款通知書等證據佐證，證實被告人羅某某作為深圳市某某科技有限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在與被害單位簽訂、履行合同過程中，以非法占有為目的，采用隱瞞真相、使用虛假的產權證明作擔保等方式騙取福建省某某材料有限公司錢款538616元，故辯護人的辯護意見與查明的事實不符，理由不能成立，不予采納。鑒于被告人羅某某歸案后能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予以從輕處罰；案發后賠償被害單位全部損失，取得被害單位諒解，酌情予以從輕處罰。綜合以上情節并考慮被告人羅某某的悔罪表現，本院依法對其適用緩刑。辯護人關于此節的辯護意見成立，予以采納。被告人羅某某應正確對待本院判決，自覺接受社區矯正，悔過自新，回歸社會，在緩刑考驗期間不準出境。據此，根據被告人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和對于社會的危害程度，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條第（二）項、第二百三十一條、第四十五條、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七十二條第一款、第三款、第七十三條第二款、第三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二百八十三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羅某某犯合同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四年（緩刑考驗期從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罰金限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繳納）。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福建省莆田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黃金偉

人民陪審員　　鄭繼仁

人民陪審員　　李志偉

二〇一五年六月十七日

書　記　員　　陳清清

詐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