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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分院

刑事判決書

（2014）伊州刑一初字第28號

公訴機關伊犁哈薩克自治州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孫某，男，漢族，19**年**月**日出生，小學文化程度，無業，戶籍所在地新疆農四師XX團XX號，捕前居住霍城縣XX鎮XX小區。2014年1月2日因涉嫌故意傷害罪被霍城縣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1月15日經霍城縣檢察院批準逮捕并于當日由霍城縣公安局執行逮捕。現羈押于霍城縣看守所。

辯護人袁玉新，新疆邊塞律師事務所律師。

辯護人何青山，新疆邊塞律師事務所律師。

伊犁哈薩克自治州人民檢察院以伊州檢刑訴字（2014）第23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孫某犯故意傷害罪一案，于2014年4月24日向本院提起公訴。在訴訟過程中，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向本院提起附帶民事訴訟，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合并審理。伊犁哈薩克自治州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趙亮、代理檢察員彭秋冬出庭支持公訴，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周某某、周某甲及其訴訟代理人張懷忠，被告人孫某及其辯護人袁玉新、何青山，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劉甲某、明某某及其訴訟代理人劉某某到庭參加訴訟。庭審后，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撤回了對附帶民事訴訟被告人劉甲某、明某某的附帶民事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伊犁哈薩克自治州人民檢察院指控，2014年1月1日23時許，被告人孫某在霍城縣清水河鎮某某路XX餐廳與其朋友吃飯，期間與被害人周某某（在該餐廳打工、男，藏族，19XX年XX月XX日生）發生口角，后二人在該餐廳門口相互毆打，被告人孫某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折疊刀朝被害人周某某頭部、背部、胳膊亂刺，被害人周某某受傷后倒地送往醫院后死亡。勸架的劉甲某（該餐廳人員）左手背部指筋被刺傷。經法醫鑒定：被害人周某某系外傷性顱腦損傷死亡。被害人劉甲某經解放軍第十一醫院手術診治其左手神經肌腱損傷，經法醫鑒定：損傷程度系重傷二級。

公訴機關對其指控提供了，1、作案工具折疊刀一把；2、破案經過、住院病歷等書證；3、現場勘驗、檢查、搜查、辨認等筆錄；4、DNA檢驗意見書及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意見書等鑒定意見；5、視聽資料；6、被害人劉甲某陳述，證人袁某、常某某、明某某、楊某等證言；7、被告人孫某的供述和辯解。

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孫某在與被害人周某某互毆中使用刀具捅刺被害人，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一人死亡，一人重傷，其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之規定，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犯罪情節、后果嚴重，應當以故意傷害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被告人孫某當庭表示認罪服法，對指控的犯罪事實無異議。

被告人孫某辯護人提出，1、被告人出于防衛的目的，但是超過了必要限度，應認定為防衛過當，依法減輕處罰；2、被告人構成自首，具有法定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情節；3、被害人在本案中存在過錯；4、被告人系偶犯、初犯，具有酌定從輕處罰情節。建議對被告人在法定刑以下減輕處罰。

經審理查明，2014年1月1日23時左右，被告人孫某在與他人喝了500克左右白酒后，又到霍城縣清水河鎮某某路XX餐廳與其朋友袁某繼續吃飯喝酒，孫某又喝了200克左右白酒。期間，孫某與該餐廳廚師被害人周某某（男，藏族，歿年25歲）發生口角，被餐廳其他人員拉開。吃完飯，孫某與袁某一同走出餐廳，孫某讓袁某和其妻子先走，自己留在餐廳門口。周某某打電話邀其朋友楊某來到餐廳，周某某見到楊某后走出餐廳，將站在餐廳門口的孫某推了幾下，后二人相互廝打，孫某持隨身攜帶的一把折疊刀朝周某某頭部、背部、胳膊亂刺，后逃離現場。周某某被刺傷倒地，該餐廳業主劉甲某勸架時左手背部被刺傷。公安機關接警后，將周某某送往霍城縣清水河鎮中醫院救治，孫某得知周某某受傷送往醫院后前往醫院，并主動告訴在場民警人是自己捅的，孫某被帶到派出所接受訊問，如實供述了事實經過。周某某在轉送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十一醫院后經搶救無效死亡。經法醫鑒定，被害人周某某系外傷性顱腦損傷死亡。被害人劉甲某經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十一醫院診治為左手神經肌腱損傷，進行手術治療。經法醫鑒定，其損傷程度系重傷二級。

經本院主持調解，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與被告人孫某民事賠償部分達成調解協議，孫某及其親屬自愿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經濟損失100000元，已即時履行完畢。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對被告人的犯罪行為表示諒解。

另查明，未提起附帶民事訴訟的被害人劉甲某與被告人孫某亦達成賠償協議，被害人劉甲某對被告人孫某的犯罪行為表示諒解。

上述事實，有下列經庭審舉證、質證的證據證實：

1、接受刑事案件登記表，證實2014年1月2日3時30分左右，霍城縣公安局刑警中隊接到清水河派出所轉報稱，在霍城縣清水河鎮某某路XX餐廳門口處，孫某與周某某因瑣事發生爭執后相互毆打，毆打過程中孫某用隨身攜帶的折疊刀將周某某頭部捅傷，周某某在被送往伊犁軍區醫院經搶救無效后死亡。

2、接警登記表，證實2014年1月1日23時許，雷某某向清水河派出所報案稱，在霍城縣清水河鎮某某路與上海路交界浙江家具城巷內有人打架。

3、破案經過，2014年1月1日23時許，霍城縣公安局清水河派出所民警在夜間巡邏時，接到派出所值班室報告稱，清水河鎮某某路XX餐廳有人打架，迅速趕到現場。到達后得知被告人已逃離現場，一名被害人已送往醫院，遂把另一名被害人送往醫院。前期到醫院的被害人已昏迷，醫護人員稱需轉院。這時進來一名身穿紅色羽絨馬甲的小伙子說，人是他捅的，民警問他為何捅人，其說，他們打他，其出于自衛，后民警將其帶到派出所接受訊問。

4、被告人孫某的戶籍證明，證實被告人出生于1989年7月20日。

5、被告人孫某供述，2014年1月1日23時許，我和朋友袁某到XX餐廳吃飯，點了三、四個菜，要了一瓶白酒，我和袁某、袁某的媳婦一同坐下吃，邊吃邊喝，袁某沒喝，勸他喝，自己喝了三四杯，和袁某開玩笑時，餐廳一個男員工就在吧臺說了一句話，意思是我不能喝。我就對他說有本事來喝，然后這個男員工站起來準備打我，被人拉開了。出門后，我和袁某分開了，袁某和常某某朝某某路方向走，他們先走了，我準備坐車，在門口，看到一個矮個子男子進到餐廳里面，進去之后，緊接著那個矮個子和幾個男子一共四五個人一起從餐廳出來，矮個子男子說你好好的，我就問他咋了，話沒說完，矮個子男子就一拳打在自己的肚子上，其余幾個男子也上來打我，他們將我打倒了，我起來又被他們踹倒了，我從上衣左邊口袋掏出來一把折疊彈簧刀，就想嚇唬一下他們，剛打開，不知道誰踢了我一腳，刀子合上把我的左手小指夾傷了，然后我將刀子打開，左手拿著刀子朝一個高個子臉部亂揮了四五下，爬起身抓著刀子朝上海路方向跑了，邊跑邊把刀子折疊起來裝到左邊上衣口袋，就打個的回家了。快到家的時候，袁某打電話說我把人捅了，我說不可能吧，袁某說不信到二醫院過來看看，我就坐車到二醫院，過去之后，就跟著民警到派出所了，把刀子交給了他們。

當天，我在清水河某某餐廳和丁老板吃飯，喝了一瓶白酒，大約500克左右，晚上22時許，我又在XX餐廳和袁某一起喝酒，又喝了3、4杯白酒，大約200克左右。

我用左手拿的刀，從地上爬起來后來回揮了幾刀，之后就跑了，揮在那個高個子臉部。刀子是一款灰色折疊彈簧刀。

6、證人證言

（1）證人袁某證言，2014年1月1日一到XX餐廳發現孫某也在，他當時已經比較清醒了，還有說有笑的。點了幾個菜后，當時孫某執意要喝白酒，我勸了幾次沒勸住，最后要了一瓶中度特，兩人各喝了120克左右的白酒，吃完飯準備走，孫某又要了一盤土豆絲繼續吃，當時餐廳的員工也準備吃晚飯。準備結賬的時候，餐廳姓周的師傅給孫某說少喝點，孫某說沒事往死里喝，姓周的師傅說了一句四川話自己沒有聽懂，然后孫某說有種的兩人喝，看誰能喝過誰，我看他們快吵架了，就趕緊上前阻止了。和媳婦、孫某三人從餐廳出來，我和媳婦先走了，走的時候孫某在餐廳門口站著，走了沒多遠自己怕孫某找事就返回餐廳，當時孫某還在門口站著，我警告他不要鬧事，如果鬧事就和他不做朋友了，他說知道了。我和媳婦到光明路打車準備回家，因為坐黑車貴，準備到帝王超市后門打出租車回家，走到餐廳那條巷子發現餐廳門口站著幾個人，還有人喊捅人了，我趕緊過去看怎么回事，過去一看看見那名周師傅在地上躺著，工作服上都是血，餐廳老板好像也受傷了，孫某朝上海路方向跑了，旁邊幾個人追孫某去了，結果沒追到，我找車準備送姓周的到醫院。過了一會警察來了，一起將姓周的師傅送到了霍城縣中醫院，我趕緊給孫某打電話讓他到中醫院去，過了一會孫某就來了，當時他手指也受傷了，在醫院包扎了一下就被警察帶走了。

（2）證人常某某證言，2014年1月1日晚上，我老公的朋友孫某到我打工的XX餐廳找我，要手機給老公袁某打電話。電話沒打通，過了一會老公來找我，當時在餐廳點了幾個菜一起吃飯，吃飯期間孫某一直要喝酒，我老公不讓他喝，他非要喝，最后沒辦法要了一瓶中度特，他們喝了不到一瓶酒的三分之一，老板娘讓我先下班回家，我和老公一起準備回家了，當時孫某一起走的。當時孫某讓我和老公先走，我和老公準備到光明路打車回家，老公怕孫某出什么事情，又返回看孫某在干什么，當時孫某在餐廳門口站著，老公給他說了幾句話，具體說什么記不起來了，孫某說他緩一會。到光明路沒有搭上車，準備到帝王超市后門打車，走到餐廳門口時，看見站著好多人，我給老公說好像有人打架了，過去后看見XX餐廳的廚師周某某躺在地上，我當時害怕沒怎么看，后來老公和幾個人將周某某抬進餐廳里面，他們用工作服將周某某的頭包了起來，老公撥打了110報警，不一會警察來了，將周某某抬上警車送到醫院去了。

（3）證人楊某證言，2014年1月1日23時31分許，周某某給我打電話說到餐廳來一下，我到餐廳后，周某某在他們餐廳吃飯，看到我來了，他就從餐廳出來，什么話也沒說，將站在餐廳門口的小伙子推了二下，然后和門口站著的小伙子吵了起來，并且互相推搡，接著他們兩個人就打了起來，我在中間拉，這時劉甲某也在拉周某某，因為地上滑，周某某和劉甲某兩個人都摔倒了，起來后，周某某又和那個小伙子打架，我和劉甲某拉架，然后就看到周某某躺在地上了，接著那個小伙子又開始和劉甲某打架，我過去看周某某，看到他頭部受傷了，在流血，然后聽到劉甲某說快報警，接著看到那個小伙子往上海路方向跑了，劉甲某去追，但是滑倒在地上沒有追上，我和幾個人就把周某某抬到XX餐廳內了，然后公安機關的人也到了。

（4）證人明某某證言，2014年1月1日23時許，我在餐廳上班結賬的時候，大師傅周某某從后堂出來，戴帽子的小伙子開始罵周某某，周某某也爭執了幾句。等我從洗手間出來，餐廳沒人了，聽到外面有人喊打架了，我出去看到老公劉甲某和周某某的一個朋友楊某在拉周某某，周某某和那個戴帽子的小伙子在打架，戴帽子的小伙子旁邊也有幾個人在拉，老公拉周某某的時候摔倒了，把周某某也拉倒了，老公和周某某站起身來后，周某某和那個小伙子又開始打架，聽到老公喊那個人身上有刀子，把人都捅倒在地上了，然后看到老公的手在流血，周某某就躺在地上，我老公就用自己的手捂著受傷的手進到餐廳，我用身上穿的圍裙把老公的手包上了，但是血止不住。然后我給舅舅雷某某打電話讓他報警，又找幾個人把周某某抬到餐廳里面，后派出所的工作人員就來了。

（5）證人雷某某證言，2014年1月1日23時30分許，我外甥女明某某給我打電話說，XX餐廳門口有人打架了，讓我給派出所打電話報案，我就給清水河派出所3291054電話報警，接著我就往XX餐廳門口走，當我到XX餐廳門口時，派出所民警已經將傷員往醫院送了。

7、被害人劉甲某陳述，證實2014年1月1日22時許，店員常某某的老公和他的朋友到餐廳來吃飯，三個人坐在進門的一張桌子上，要了一瓶中度特，常某某倒了兩杯分別給了她老公和她老公的朋友，之后就把酒瓶子收了。之后三人從門上出去，我安排員工周某某、羅某某、明某某及餐廳的劉明花及剩下的服務員吃飯，周某某吃完飯就走了，我和其他人繼續吃飯，聽到門外有人打架，我把門打開一看，看見周某某和常某某老公的朋友在相互打架，我就去拉架，在拉架的過程中常某某老公的朋友朝周某某頭部揮了一下，我以為是拳頭，就推常某某老公朋友讓他快走，常某某老公朋友一刀砍過來，砍在我的左手上，當時沒覺得受傷，聽到別人說周某某頭上流血了，躺在地上，又聽到別人說常某某老公朋友手中有刀，我就去追那人，結果那人跑掉了，接著我就回來了。

8、辨認筆錄

（1）劉甲某辨認筆錄及照片，證實其從公安機關提供的十二張不同的男性正面照片中辨認出孫某就是對其和周某某實施傷害行為的人。

（2）周甲某辨認筆錄及照片，周甲某對被害人尸體仔細辨認后，確認被害人尸體就是其兒子周某某。

（3）孫某辨認筆錄及照片，證實其從公安機關提供的七把不同的刀具中辨認出自己捅傷周某某的作案工具折疊刀。

9、檢查筆錄，證實偵查機關在見證人的見證下，依法對被告人孫某進行人身檢查，發現被告人孫某的上衣馬甲外側、運動褲外側、運動鞋上均有血跡。偵查人員在被告人孫某馬甲左側口袋搜出一把灰色折疊彈簧刀，刀上帶血。

10、物證提取清單，證實公安機關依法提取死者衣服上、褲子上和鞋子上血痕各一處，提取被告人鞋子上血痕二處，被告人衣服上血痕二處，通過針刺涂抹血卡提取被告人、被害人手上血樣，作案工具折疊刀上提取血痕一處。

11、提取痕跡、物證登記表及照片，證實在案發中心現場新疆清水河XX川菜館門前提取血痕五處。

12、扣押筆錄及扣押清單，證實對被害人周某某所穿帶有血跡黑色毛衣、土黃色褲子、黑色運動鞋予以扣押。

13、伊州公（刑法）字（2014）C002號DNA檢驗鑒定意見書，經檢驗證實，在XX餐廳門口提取的1號血跡、死者毛衣上、褲子上、運動鞋上的血跡均為被害人周某某所留；在餐廳門口提取的2號、3號、4號、5號血跡及擦拭物、黑色折疊刀刀刃上的血跡均為被害人劉甲某所留；嫌疑人孫某白色運動鞋、羽絨坎肩上的血跡為嫌疑人孫某所留。

14、新疆霍城縣公安局（霍）公（物）鑒（尸）（2014）第001號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意見書，證實周某某右眼外側有一縱形創口，大小為2.8×0.8cm，創角上銳下鈍，創腔內無組織間橋，深達骨質，該刺創刺穿局部頭顱骨，刀尖在右側頭部翼點處進入顱腔，在右側顱前窩造成局部骨質，骨折線為3×0.1cm，局部硬腦膜刺破出血，形成右側硬腦膜下巨大血腫。

右耳后3.5cm處有一縱形刺創口，大小為4.3×1cm，創角上銳下鈍，創腔內無組織間橋，創腔斜向下方深達肌肉層，右肩背側有兩處刺創口，大小分別為2.5×0.8cm、1.2×0.4cm，兩創口均上銳下鈍，創腔內無組織間橋，深達皮下，右大臂前側有一刺創口，大小為2.3×0.5cm，創角上銳下鈍，創腔內無組織間橋，上述損傷分布復雜，方向凌亂，損傷符合被人用銳器多次刺劃形成。

鑒定意見，周某某系外傷性顱腦損傷死亡。

15、新疆霍城縣公安局（霍）公（法）檢（鑒）字（2014）044號法醫學損傷檢驗鑒定意見書及被害人劉甲某受傷部位照片，證實被害人劉甲某左手的損傷程度屬重傷二級。

16、伊犁州公安局（伊）公（刑）鑒（毒）字（2014）015號毒物檢驗鑒定書，證實在周某某的血液中未檢出乙醇、毒鼠強、安定、舒樂安定、巴比妥成分。

17、現場勘驗筆錄、現場勘驗檢查提取痕跡、物品登記表、現場平面圖及現場照片證實，被害人被害現場情況及現場依法提取物證情況。

18、光碟及制作說明，證實偵查機關依法審訊被告人孫某的過程。

19、調解協議書、收款收據及諒解書，證實被告人孫某及親屬與原告人及被害人劉甲某均達成調解協議，并即時付清賠償款，得到了原告人及被害人劉甲某的諒解。

上述證據，相互印證，依法予以確認。

關于被告人孫某辯護人提出被告人出于防衛的目的，但是超過了必要限度，應認定為防衛過當，依法減輕處罰的辯護意見，經審理查明，在案證據能夠證實被告人孫某與被害人系互毆，不能證實被告人孫某具有防衛情節，故上述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被告人孫某辯護人提出被告人構成自首，具有法定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情節的辯護意見，經審理查明，被告人孫某案發后聽說被害人受傷被送到醫院，隨即趕到醫院，在見到民警后，告知民警被害人是自己捅傷的，到案后又能如實供述犯罪事實，符合自首的法定要件，被告人孫某辯護人提出被告人具有自首情節的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信。

關于被告人孫某辯護人提出被害人在本案中存在過錯的辯護意見，經審理查明，被告人孫某與被害人互毆，系被害人首先動手引起，被害人對本案的發生應負一定過錯責任，辯護人上述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納。

關于被告人孫某辯護人提出被告人系偶犯、初犯，具有酌定從輕處罰情節的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納。

關于被告人孫某辯護人提出對被告人在法定刑以下減輕處罰的辯護意見，經審理查明，被告人孫某并無法定減輕處罰情節，上述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被告人孫某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一人死亡，一人重傷，其行為侵犯了公民的人身權利，已構成故意傷害罪，應予懲處。伊犁哈薩克自治州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孫某犯有故意傷害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指控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鑒于被告人孫某具有自首情節，當庭認罪悔罪，與原告人達成調解協議，得到原告人諒解，且被害人有過錯，可依法對其從輕處罰。根據被告人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和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六十七條，第五十五條，第五十四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孫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1月2日起至2027年1月1日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兩份。

審判長　張智輝

審判員　余世江

審判員　孫曉剛

二〇一四年九月二日

書記員　王繼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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