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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省高要市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4）肇要法民二初字第180號

原告（反訴被告）：梁某明，男，漢族，住廣東省肇慶市某某區。公民身份號碼×××1030。

委托代理人：梁孟杰，廣東山豐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反訴原告）：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高要市，組織機構代碼××。

委托代理人：陳某華，廣東曜政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李某玲，廣東曜政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反訴被告）梁某明訴被告（反訴原告）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服務合同糾紛一案，本院2014年8月14日受理后，依法由審判員吳勇獨任審判，于2014年10月31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梁某明的委托代理人梁孟杰，被告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委托代理人陳義華、李小玲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梁某明訴稱：1993年6月15日，原告向被告遞交了一份“會員申請表”，申請成為被告創辦的“肇慶高爾夫球會”的會員。同年6月26日原告以轉賬方式向被告支付了210060元，其中包括入會費105030元和保證金105030元（可退回），“會員申請表”中注明退回費用的日期為2013年6月26日。隨著時間的推移，原告發現被告在“會員申請表”中規定的全部條款均為無效條款，依法不具有法律約束力，被告依法應當全額退還原告已支付了的入會費和保證金，并賠償因此給原告造成的一切損失。

一、判決確認原告于1993年6月15日向被告遞交的“會員申請表”的條款是無效條款，依法對原告不具有法律約束力。

1、被告違反誠實信用原則，通過虛假宣傳誘使原告遞交了“會員申請表”。1993年初，被告為宣傳自己創建的高爾夫渡假村，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其創辦的“肇慶高爾夫球會”，大量地對包括原告在內的社會人士派發宣傳手冊。在宣傳手冊中，被告承諾如下：（1）、肇慶高爾夫渡假村具備七十年使用權的七千余畝（約5000000平方米）青翠怡人的低丘坡地、加上國際知名的高爾夫球場；（2）、肇慶高爾夫渡假村事項建設將分為三期進行，總投資逾一億美元，首期工程包括十八洞球場、會員會所和附屬設施，約為一百六十幢別墅及洋房，預期于1994年秋天啟用……（3）、會所內設有接待處、中餐廳、酒吧、圖書館、客廳、宴會廳、會議室、游泳池、網球場、噴射浴池及更衣室等；4、會員毋須繳交年費，但可即時享用由美國會所管理有限公司管理，遍布全球200多間聯營會所，除非使用時間是在高爾夫球旺季，否則球場使用費一律全免。

加入會籍后，原告來到被告創辦的高爾夫球會享受會員待遇，但是卻發現現場的情況與被告在宣傳手冊中宣稱的內容完全不符，呈現在原告眼前的幾乎是一片荒地，沒有七千多畝青翠怡人的低丘坡地、沒有所謂的成群的別墅，會所內也沒有設有游泳池、網球場、噴射浴池等配套設施……直到現在，被告的高爾夫球會仍遠遠沒有達到宣傳手冊承諾的標準。

由此可見，被告的上述宣傳行為屬于虛假宣傳，已嚴重違反了《合同法》規定的最基本原則-誠實信用原則，原告在此情況下向被告遞交的“會員申請表”顯然是違背了自己的真實意思表示，因此該“會員申請表”依法對原告不具有法律約束力。

2、“會員申請表”的條款均屬格式條款，條款內容對原告來說嚴重顯失公平，且被告亦未采取合理的方式提請原告注意其中的免責或者加責條款，依法應認定為無效條款。

首先，“會員申請表”的條款中存在免除被告責任、加重原告責任、排除原告的主要權利的情形，依法屬于無效條款。“會員申請表”中條款如“茲同意申請人不得在上述二十年期限內提出保證金”、“申請人同意在收到月結單時支付所有有關費用”、“申請人或公司提名人同意遵守本會的會章及其他規則，并愿意接受這些不時被更改的會章及規則所約束”等均存在免除自己責任、加重原告責任并排除原告的主要權利的情形，對原告來說是明顯不公平、不合理的，因此“會員申請表”的條款應當全部認定為無效。

其次，被告對“會員申請表”中的免責或者加責條款未能盡到合理的提請注意義務，依法應當承擔不利的法律后果。被告并沒有依照《合同法》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合同法〉若干問題的司法解釋二》提供格式條款時應當采用足以引起對方注意的文字、符號、字體等特別標識的規定，其提供的“會員申請表”的條款全部為細小字體，并沒有采用足以引起原告注意的字體、符號等特別標示，更沒有對其中的格式條款向原告特別進行說明或解釋。因此“會員申請表”的條款屬于無效條款。

二、被告依法應當全額退還原告支付的入會費并支付其資金占用費，理由如下：

1、由于原告遞交的“會員申請表”的條款無效，被告依法應當向原告返還入會費及其資金占用費。由于被告單方制作的“會員申請表”中的條款無效，且造成條款無效的過錯完全在于被告一方，因此被告應當向原告返還已收取的入會費，并從收取之日即1993年6月26日起按照中國人民銀行規定的同期貸款利率支付資金占用費。

2、原告加入被告創辦的高爾夫球會的會籍后，從未享受到被告提供的相應的會員服務，被告單方強行向原告收取入會費及其他費用的行為違反公平交易原則。由于被告的設施非常不完善，根本不能滿足原告等客戶基本的消費和享受需求，因此原告從創辦至今一直都沒有在高爾夫球會進行任何消費或者娛樂。根據公平交易原則，權利和義務是對等的，被告收取了原告的入會費就應當為原告提供相應的服務，如果原告沒有在被告的場所進行任何消費或者娛樂的，被告依法應當向原告返還其已支付的入會費。

3、原告的高爾夫球會的會籍資格早被被告單方通知停止，被告的行為已構成違約，依法應當返還入會費并支付資金占用費。“會員申請表”規定，原告一次性繳納了入會費和保證金后，即可無條件享受二十年的高爾夫球會的會籍資格。然而，被告在2001年1月15日向原告發出“會籍正式暫停通知”，以原告拖欠會員月費及滯納金為由，通知正式暫停原告購買的肇慶高爾夫球會會籍。同年2月15日，被告再次發出“會籍正式暫停通知”，再次通知原告購買的肇慶高爾夫球會會籍已于2001年2月15日正式暫停使用。由于原告從未在被告的高爾夫球會進行過任何的消費和娛樂，原告根本就不存在拖欠會員月費和滯納金的事實，而且雙方也沒有約定被告在何種情況下有權單方停止原告的會籍資格，因此被告的上述行為已經構成違約，依法應當承擔相應的違約責任，即應當向原告返還入會費并支付資金占用費。

三、被告依法應當全額退還原告支付的保證金并支付資金占用費。

1、原告曾于2005年單方向被告提出退會申請及要求返還保證金，但被告無故拒絕原告的請求。根據“會員申請表”的約定，原告有權可以書面通知形式退出本會，被告不同意原告退會和返還保證金是毫無事實和法律依據的。

2、“會員申請表”中約定退費期限已屆滿，被告應當向原告返還保證金。

綜上，原告的訴訟請求具有充分的事實和法律依據，為了維護原告的合法權益，原告特向法院起訴，請求判令：1、原告于193年6月15日向被告遞交的《會員申請表》的條款無效；2、被告立即向原告返還入會費105030元及其資金占用費（資金占用費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從1993年6月26日起計算至被告還清全部款項之日止）；3、被告立即向原告返還保證金105030元及其資金占用費（資金占有費按照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從1993年6月26日起計算至被告還清全部款項之日止）；4、被告承擔本案的全部訴訟費用。

被告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對本訴答辯稱：一、原告提出的第一項訴訟請求不符合民事訴訟法第119條第（三）項規定的“訴訟請求具體”的要求，原告認為申請表的全部條款無效是不符合事實的。二、原告起訴理由中混淆了格式條款的可撤銷和格式條款的無效。三、《會員申請表》的全部條款合法有效且對原告具有法律約束力。綜上，原、被告之間的服務合同第雙方的真實意思表示，且內容不違反法律法規的禁止性規定，依法有效。雙方應自覺遵守服務合同的約定。

被告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反訴稱：反訴人經營高爾夫球場，提供高爾夫的的系列娛樂休閑服務。球會采取會員的經營模式，這種模式的的基本特征是：只有在支付一定對價成為球會會員后，才擁有了進入球會享用各種設施和服務的資格和權利，非會員不能享受球會提供的服務或得到的服務須付出比會員要高很多的對價。被反訴人于1993年6月15日向反訴人申請成為個人會員，并于同年的6月26日以轉賬方式向反訴人支付了210060元的入會費（其中包括105030元的保證金，入會申請表約定保證金可在2013年6月26日返還），反訴人于1993年9月9日正式接受被反訴人的入會申請。至此，被反訴人與反訴人之間的合同已成立并生效，對雙方具有約束力。

從雙方的合同關系來看，會員月費用于球場的日常維護費用，既是影響會員證價值的直接因素，也是球會品質的直接體現。收取月費是高爾夫行業的慣例之一，反訴人在合同組成部分的《會章》中也明確規定會員必須按時繳交月費，否則，球會有權收取滯納金，暫停會籍甚至終止會籍。故，被反訴人有義務按時繳交月費，但自1998年1月開始，被反訴人無故拒絕支付會員月費，對于被反訴人的拒絕支付行為，反訴人一直不定期地向被反訴人催收，但被反訴人遲遲未能付款，直到反訴人提起本訴之日，被反訴人拖欠的會員月費及滯納金共為131160.34元，反訴人對上述款項一直分文未收。

反訴人認為，反訴人與被反訴人之間的合同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且內容沒有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強制性規定，是合法、有效的，應受法律保護，雙方應該自覺遵守合同的約定。被反訴人正式成為反訴人渡假村的會員之后，就應當依約履行支付會員月費的義務，但被反訴人的上述拖欠行為明顯違反了《會章》的約定，構成違約。為此，反訴人提起反訴，請求：1、判令被反訴人向反訴人支付拖欠的會員月費及滯納金共計131160.34元（暫計算至2014年9月15日）；2、本案的反訴費用由被反訴人承擔。

原告梁某明對反訴答辯稱：反訴人提出的會籍章程、會章，我方毫不知情，反訴人沒有采取任何方法告知我方，因此，反訴人根據會籍章程、會章向我方收取會費是沒有事實依據的。況且，反訴人于2001年2月15日已經暫停了我方會員資格，此后反訴人還繼續收取會費自相矛盾，與法律相違背。

經審理查明：1993年6月15日，梁某明向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申請成為該公司創辦的“肇慶高爾夫渡假村”的會員，填寫了一份由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提供的“會員申請表”，該申請表由申請人填寫身份、住址等情況外，還由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打印了相關的入會事項，其中“退出會籍及退款”一欄內容為：“茲同意申請人可以書面通知形式退出本會，生效日期以本會收到書面通知書后三十天為準，而申請人必須在退出本會時支付所有虧欠本會的月費及其他費用。茲同意從加入本會時開始計算二十年后本會將無息退還由申請人支付本會的全部保證金。茲同意申請人不得在上述二十年期限內提取保證金，除非會章有所說明則例外。”“會員賬單的支付”內容為：“申請人同意在收到月結單時支付所有有關費用。若有拖延付款的情況出現，申請人同意根據本會會章的規定支付額外的延遲付款費用，而本會會章的規定將在有需要時不時更改。拖延欠賬的付款，將先用作支付額外的拖延付款，然后支付拖欠的費用，餐廳費用，以及其他費用。在法律上本會的月費及費用均屬高級消費，但若有必要追收此類費用的話，有關申請人愿意支付一切律師費，調查費及所有有關費用。會員證是屬本會所有，若本會認為有需要時申請人必須把會員證交還本會。”“本會會章”內容為：“申請人或公司提名人（××）同意遵守本會的會章及其他規則，并愿意接受這些不時被更改的會章及規則所約束。”同年6月26日，梁某明向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支付了210060元，其中包括入會費105030元和保證金105030元，并在此后被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接納為肇慶高爾夫渡假村的會員。

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的“肇慶高爾夫渡假村”成立之初，沒有向會員收取相關的月費，自1998年1月起，則向會員收取每月210元的月費，2001年9月1日起，按每月420元收取月費至今。

根據梁某明舉證反映，由于梁某明沒有支付月費給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于2000年12月15日致函給梁某明，認為梁某明拖欠其月費已達7560元，滯納金2079元，若不能在2001年1月10日前支付上述之款項，董事會決定由2001年1月15日開始正式暫停梁某明在球會簽單掛帳的權利。2001年2月15日，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再次致函給梁某明，認為梁某明未支付月費和滯納金，其購買之肇慶高爾夫球會會籍已于2001年2月15日正式暫停使用。2005年9月20日，梁某明向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提交“退會申請書”，認為肇慶高爾夫渡假村無故停止會員資格，要求退出肇慶高爾夫渡假村會籍和退還全部保證金210060元。2005年9月24日，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以肇慶高爾夫渡假村的名義致函給梁某明，認為梁某明必須向球會提交相關文件及繳付相關費用（1998年1月至2005年9月份月費及逾期利息合共50988元），保證金105030元必須到2013年6月26日方可無息退還。并提出如梁某明同意上述安排，在收到該函14天內在函件的右下角簽名確認后將資料及付款憑證交回球會，以便辦理有關會籍退會事宜，否則，其退會申請將暫時擱置無效。梁某明收到該函后，因對該函件安排事項有異議，沒有在該函件上簽名和提交相關資料給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

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為其反訴，舉證了5份“會員月費繳款單”及掛號信函收據、2份收款通知單，肇慶高爾夫渡假村會籍章程、會章，以及在球會內顯眼處擺放有會章、收納明細的照片等證據，以證明自2006年起至2012年5月，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有權收取會員的月費和滯納金并每年均向梁某明郵寄會員月費繳款單。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提供的會章第7.3條規定：“會員有義務按業主的規定按時繳交月費，而不論會員對收費標準及收費時限是否有異議，當會員在業主的多次通知后仍不履行此義務時，業主有權對其采取相應的措施，包括暫停會籍甚至終止會籍。”第12條規定：“購買或轉讓會籍的費用將按業主根據購買或轉讓時的情況而厘定。主業可按其認為所適合的征收會籍費。會籍費必須按照及遵照會員合約書所訂定的條款繳付。”第13條規定：“每位會員應繳付的月費將按業主的自主決定而厘定，并須按本會章的規定預先繳付。”第14條規定：“14.2會員必須按月結單上所示的付款到期日當日或之前全數繳付一切應付本渡假村或業主的款項，包括會員本身……所應付的月費、收費、服務費或其他費用。14.3一切因遲繳的款項自有關的到期日起每日計取滯納金。14.5若任何會員未能履行其于此條款下應盡的義務，本渡假村可于任何時候自主決定暫停此會員的權利和特權。”

對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的上述舉證，梁某明否認收到會員月費繳款單，并認為會籍章程、會章是其公司單方自行制作，未經會員確認或同意，其并不知情。且會章是2010年1月才制作頒布的，不應作為本案合同糾紛的證據使用。

本院認為：本案屬于服務合同糾紛。本案爭議的焦點是：一、梁某明與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達成的服務合同是否無效；二、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應否返還入會費105030元、保證金105030元以及上述資金占用費給梁某明；三、梁某明應否支付會員月費及滯納金共131160.34元（暫計至2014年9月15日）給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

一、梁某明與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達成的服務合同是否無效的問題。本案中，梁某明根據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的申請流程，于1993年6月15日填寫了一份由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提供的“會員申請表”并交納了入會費和保證金，經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接納成為該公司創辦的“肇慶高爾夫渡假村”的會員，雙方自此形成了高爾夫球會中的服務合同關系。由于該合同關系形成于1993年6月，因此，該合同是否無效，應依當時的法律規定。梁某明認為合同無效的第一點理由是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通過虛假宣傳誘使其入會，違反誠實信用原則。本院認為，梁某明舉證的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宣傳手冊，只是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對公司未來發展提出的構思和概念宣傳，不構成對會員（或準會員）所作的承諾。梁某明作為完全行為能力人，應對其入會的行為自行負責，不能以宣傳手冊在其入會后未完全成就則認為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通過虛假宣傳”引誘其入會。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的行為未構成《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五十八條第一款第（三）項“一方以欺詐、脅迫的手段或者乘人之危，使對方在違背真實意思的情況下所為的。”規定的民事行為無效的情形。梁某明認為合同無效的第二點理由是“會員申請表”的條款均屬格式條款，條款內容對原告來說嚴重顯失公平，且被告亦未采取合理的方式提請原告注意其中的免責或者加責條款。梁某明認為格式條款導致合同無效引用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但在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與梁某明達成服務合同的當時，《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并未實施，其雙方達成服務合同時的法律法規并沒有有關格式合同條款無效的規定，根據我國“法不溯及既往”的原則，梁某明提出肇慶高爾夫渡假村提供格式合同導致合同無效屬于適用法律錯誤。故此，對肇慶高爾夫渡假村提供的申請表是否格式合同，該公司有無盡到解釋義務等，本院不再另行展開認定。綜上，梁某明提出與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達成的服務合同無效的請求，沒有事實依據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二、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應否返還入會費105030元、保證金105030元以及上述資金占用費給梁某明的問題。梁某明加入肇慶高爾夫渡假村成為該會員時，向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支付了210060元，雙方對該款包括入會費105030元和保證金105030元是沒有異議的，對于保證金105030元，在“會員申請表”中約定了“從加入本會時開始計算二十年后本會將無息退還由申請人支付本會的全部保證金。”故對保證金可以退回的事實，雙方沒有異議。就要求退回入會費方面，梁某明理由是，1、由于“會員申請表”條款無效；2、入會后從未享受到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提供的相應會員服務；3、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單方停止其會籍資格構成違約，故應當返還入會費。針對梁某明要求返還入會費的上述理由，本院認為，對于梁某明認為“會員申請表”條款無效的問題，上述本院已認定其沒有事實依據和法律依據，在此不再重復。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自成立以來，至今仍在經營，因此，梁某明認為球場內配套設施非常不完善，根本不能滿足消費和享受需求是沒有事實根據的。繳納入會費成為會員后，會員參與高爾夫運動系其權利，不參與高爾夫運動亦系其自由，但不能以入會后沒有參與該運動則認為對方沒有提供的相應會員服務，故對梁某明認為沒有享受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提供的相應會員服務而要求退還入會費的請求，本院不予支持。梁某明入會的前期，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確實沒有收取月費，但不代表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與梁某明達成服務合同時約定了永不收取月費，“會員申請表”上“申請人或公司提名人（××）同意遵守本會的會章及其他規則，并愿意接受這些不時被更改的會章及規則所約束。”的條款，該條款的規定內容明確而不存在歧義，按照該條款解釋，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有權更改會章及規則，因此，其從不收取會員月費到收取會員月費的規則變更，有其合法依據。另外，考慮到經濟發展、通貨膨脹及球會管理成本不斷上升等因素，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由不收取月費到1998年起收取會員月費、此后進行月費調整等，具有合理依據。由于梁某明沒有繳納會員月費，以致被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暫停會籍資格，梁某明被暫停會籍的原因是由于沒有繳納月費，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依據會章的規定，暫停其會籍并沒有違反合同的相關規定，故對梁某明認為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單方停止其會籍資格構成違約的理由，本院不予支持。綜上所述，梁某明要求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返還入會費入會費105030元及資金占用費的請求，本院不予支持。對梁某明要求返還保證金105030元及資金占用費的請求，由于“會員申請表”上返還保證金的約定條件已成就，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應退還該保證金給梁某明，但對梁某明提出該保證金資金占用費，由于保證金到期后梁某明未向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申請取回，且梁某明尚欠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會員月費未付，該義務屬于先履行義務，其應先結清月費后再申請退還保證金。為此，不存在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到期拒付保證金的問題，故對梁某明要求該保證金資金占用費的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三、梁某明應否支付會員月費及滯納金共131160.34元（暫計至2014年9月15日）給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的問題。在上述第二點爭議焦點的分析中，本院已認定了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收取會員月費的合法性，因此，梁某明應于1998年1月起支付月費，并自拖欠月費之日起計算逾期利息給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但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于2001年2月15日致函給梁某明，暫停了梁某明的會籍，此后一直未恢復其會籍，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沒有證據證明其暫停梁某明會籍后仍有權收取會員月費的依據。根據權利義務相一致原理，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收取梁某明的月費應自2001年2月止，合共7980元。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之后收取梁某明會員月費的請求，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逾期利息（即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請求的滯納金）計算問題，應參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九條第二款的規定，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發布的一年期基準利率加30%計算。經本院核算，至2014年9月30日止的逾期利息為8665.44元。

梁某明自愿加入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經營的肇慶高爾夫渡假村享受其會員服務，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自愿接納梁某明成為會員，承諾按照會員規章的規定向其提供會員服務，雙方之間的服務合同系當事人真實的意思表示，不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依法有效，對雙方均具有約束力。雙方應依照約定履行合同義務、行使合同權利。在梁某明付清月費7980元和逾期利息8665.44元后，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應退回保證金105030元給梁某明。為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五十七條、第八十四條、第八十五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自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10日內支付保證金105030元給原告梁某明。

二、原告梁某明自本判決發生法律效力之日起10日內向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支付月費7980元，逾期利息8665.44元（該逾期利息計至2014年9月30日，以后的利息按照人民銀行公布的一年期貸款基準利率加30%的標準計至付清月費時止）。

三、駁回原告梁某明其他訴訟請求。

四、駁回被告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其他反訴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本案本訴受理費2225元，反訴受理費1462元，合共3687元。原告梁某明、被告肇慶某某發展有限公司各自負擔1843.5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廣東省肇慶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　判　長　吳　勇

代理審判員　丁　玲

人民陪審員　伍小燕

二〇一四年十一月十三日

書　記　員　梁海燕

合同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