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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省六盤水市中級人民法院

刑事判決書

（2014）黔六中刑一初字第00091號

公訴機關貴州省六盤水市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丁武某，男，19**年*月**日生，身份證號碼520202*******495，漢族，貴州省盤縣人，小學文化，農民，住貴州省盤縣樂民鎮梓某某村某組。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14年4月2日被刑事拘留，2014年4月17日被執行逮捕。現羈押于盤縣看守所。

辯護人隴世燕，系貴州忠章律師事務所律師。

貴州省六盤水市人民檢察院以六盤水檢公一刑訴（2014）73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丁武某犯故意殺人罪，于2014年9月28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4年10月23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貴州省六盤水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張慧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丁武某及其辯護人隴世燕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貴州省六盤水市人民檢察院起訴指控：2014年4月1日13時許，被告人丁武某酒后因對其長期贍養的親生母親陳某某產生不滿情緒，遂用手打了其母親陳某某一耳光，陳某某被打倒到地后，丁武某又持木凳毆打陳某某，致陳某某頭部、腹部、左手臂部、左腳踝部受傷，后陳某某于2014年4月1日18時許在家中死亡。經鑒定：死者陳某某系被他人持鈍器擊打全身多處致創傷性休克死亡。

上述指控，公訴機關提供了被告人丁武某的供述及辯解，證人丁某某、畢某某、陳某甲、丁某甲等人的證言，尸體檢驗鑒定意見書，現場勘查筆錄、提取筆錄等證據，并以被告人丁武某的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構成故意殺人罪，提請本院依法判處。

庭審中，被告人丁武某辯稱：我沒有打我的母親。其辯護人提出以下辯護意見：1、本案應定故意傷害罪；2、庭審中被告人丁武某雖不承認打了其母親，但在公安機關交代了自己傷害其母親的全過程，認罪態度好。

經審理查明：2014年4月1日13時許，被告人丁武某酒后因對其長期贍養的親生母親陳某某產生不滿情緒，遂用手打了其母親陳某某一耳光，陳某某被打倒在地后，丁武某又持木凳毆打陳某某，致陳某某頭部、腹部、左手臂部、左腳踝部受傷，后陳某某于2014年4月1日18時許在家中死亡。

法醫鑒定意見：死者陳某某系被他人持鈍器擊打全身多處致創傷性休克死亡。

上述事實，有公訴機關當庭舉證并經過質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實：

1、接受刑事案件登記表及立案決定書證實：貴州省盤縣公安局刑偵大隊，2014年4月2日，接盤縣樂民鎮梓某某村某組丁某乙報警稱2014年4月1日貴州省盤縣樂民鎮梓某某村居民陳某某在家中被其子丁武某打傷致死，民警在盤縣樂民梓某某村某組將犯罪嫌疑人丁武某抓獲歸案。該局于2014年4月2日立案偵查。

2、六盤水盤縣公安局接警處詳情證實：2014年4月2日11時38分盤縣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接到報警稱：2014年4月1日貴州省盤縣樂民鎮梓某某村居民陳某某在家中被其子丁武某打傷致死，該接警單位為盤縣公安刑事偵查大隊，報警人：丁某乙，男性機主，住址在盤縣樂民鎮梓某某村某組。

3、抓獲經過證實：2014年4月2日11時38分盤縣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接到丁某乙電話（1350*****11）報警稱：2014年4月1日貴州省盤縣樂民鎮梓某某村居民陳某某在家中被其子丁武某打傷致死，要求出警。110接警后指揮盤縣樂民派出所出警，后確定受害人陳某某已經死亡。2014年4月2日接警后，盤縣公安局樂民派出所經過精心布置在樂民鎮梓某某村某組丁武某家中將其抓獲歸案。

4、戶籍證明、戶口注銷證明、六盤水市殯儀館的火化證明證實：被告人丁武某生于1976年11月22日，被害人陳某某生于19**年*月*日。被害人陳某某因系他殺死亡，其尸體已于2014年4月5日在盤縣樂民鎮梓某某村按照農村安葬習俗在本村土葬，其戶口于2014年4月2日被注銷。

5、六盤水市公安司法鑒定中心的（六）公（司）鑒（法物）字（2014）155號生物物證鑒定意見證實：送檢的標記為“板凳上血跡”的棉簽上檢出人血，經15個STR分型未排除陳某某，支持該人血為陳某某所留，不支持為其他隨機個體所留；送檢的標記為“雞籠東北側50厘米地上血跡”的棉簽未見檢出人血及DNA分型。在排除雙胞胎和近親的前提下，不排除陳某某是丁武某的生物學母親。

6、貴州省盤縣公安司法鑒定中心（盤）公（法）鑒（尸）字（2014）000279號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及尸檢照片證實：被害人陳某某尸體右顴弓處見2.7×1.3cm暗紫紅色淤斑。左嵴上緣散在點狀暗紫紅色淤斑。左上臂下段前、外側及肘關節內側大片紫紅色淤斑，左上臂下段近肘關節處畸形，假關節形成，可捫及骨擦感，左肘關節上緣背側見0.6×0.5cm，表面呈黑色。左前臂中段背側見1.6×0.6cm表皮剝脫，表面呈黑色。左膝關節前側見3×1.4cm表皮剝脫，皮下出血，左踝處見6.5×5.5cm皮瓣形成，余未見異常，會陰、外生殖器及肛門：左腹溝及左陰區見10×5cm青紫淤斑，余未見異常。頭部頭皮外觀未見異常，切開頭皮，頭皮下無出血，左頂部見6×4cm頭皮下血腫，四肢：切開左上臂見左上臂下段肌肉出血，左肱骨下段骨折，會陰、盆腔：打開盆腔在盆腔前內側壁見9×7cm血腫。

鑒定意見：死者陳某某系被他人持鈍器擊打全身多處致創傷性休克死亡。

7、證人丁某乙的證言證實：今天早上10點左右，我準備經紅果上曲靖，當我準備出發的時候，我媽楊某某打電話給我：“你奶奶死了，你回來不？”因為平時我奶奶都是住在叔叔丁武某家，當我到我叔叔丁武某家的時候，我奶奶已經被裝進棺材了，具體怎么死的，也沒有什么明確的說法，然后我們村的陳某甲跟我說：“你奶奶身上有很多傷，昨天下午丁武某跟兩個人在他家喝酒，當丁武某喝醉的時候，就打了你奶奶，把你奶奶打傷后又沒有及時送醫，然后你奶奶就死了”。了解情況后，我覺得我奶奶死亡有其他原因，然后我就報警了，我奶奶陳某某沒有什么疾病，只是下身是癱瘓的。丁武某在村里的表現是平時喝醉以后，有什么不順眼的，就打什么。

8、證人陳某甲的證言證實：2014年4月1日我接到我兒子陳某的電話稱：陳某某被丁武某打了，傷得有點嚴重，叫我過去看一下。我接完電話后就叫我妹的兒子和我一起騎摩托車到我姑媽陳某某家，到了之后，我看到有七八個人在現場，陳某某躺在床上，我就問陳某某怎么了，她說被丁武某打了，陳某某告訴我說是她兒子丁武某用凳子打她的，我沒有來得及問丁武某為什么打陳某某。我問她傷到什么部位，她說她心口疼得很，講不動話了。我就問在場的丁某某，丁某某就說陳某某被打到左腳踝部，左手以及背部。丁某某說了后，我就逐一對上述部位進行檢查，我看到陳某某的左腳踝部傷得很重，還一直在流血，我就用棉花將流出的血沾了，我又檢查她的左手，我拉起她的左手搖了一下，明顯感覺她的左手是骨折了的，她的背部也有幾處淤青的，我看完后就到隔壁房間問丁武某，我讓丁武某送陳某某去醫院，他說他不去，我又去找在場的人去商量，他們也不同意去醫，我又再次去找丁武某，跟丁武某說陳某某一直在流血，再不去醫治，怕堅持不住了，說了之后丁武某才同意我們村上的土醫生來醫治，等土醫生來的時陳某某已經不行了，我還試陳某某是否還有呼吸，發現陳某某已經沒有氣了。我家姑媽的兒子打電話告訴我兒子說陳某某是被丁武某打的，我見到陳某某的時候她的意志還是清楚的，我問她的話她也能回答。陳某某大概是2014年4月1日17時死亡的，丁武某大打陳某某的時候，我聽丁某某說她在現場的，其他人是否在現場我就不知道了。

9、證人丁某某的證言證實：2014年4月1日中午我吃完中午飯，我嫂子畢某某和我趕著我家的老母豬去我媽陳某某家寨子去配種，配種的地點就在我媽家門口，我就順便去我媽家去看她一下，我一進屋，就看見我媽陳某某躺在門邊，我兄弟丁武某就坐在沙發上，當時還有丁武某的侄女顧云某坐在我媽對面，丁武某好像喝酒醉了，一直在說，但不知道說什么，我媽就跟丁武某講：“你話多，你少喝點酒。”我正準備跟我媽說話，外面就有人喊我出去把我家老母豬弄到三輪車上拉回去，我們剛剛把豬弄到三輪車上，顧云某就去喊我說：“大外婆，你媽陳某某被你兄弟用板凳打著了”。我和畢某某進到我媽家，看到我媽側躺在堂屋門邊，是左朝上側躺著，丁武某手里拿著一條木板凳朝我媽的左手臂打，我就上去把丁武某手里的板凳搶了丟在地上，我就把我媽抱到堂屋外，剛坐著，丁武某出門來就朝我媽的背部踢了一腳，就把我媽踢跌倒在右門外一個小水坑里，我去扶我媽，丁武某又跑進堂屋拿了一個銻水瓢出來，我上去就把水瓢搶了，搶過來我就用水瓢朝丁武某的屁股打了兩瓢，丁武某就朝我的左邊臉上打了一耳光，就把我頭打昏了，瓢就摔到地上，丁武某從地上撿到瓢來朝我的右手臂打了一瓢，畢某某和丁武某家媳婦駱某某兩個人拉著丁武某，我怕他把我打死了，我就把我媽扶到鐵門外，抱著我媽哭，丁武某就講再哭就打死我，并從地上撿起磚頭來，就被畢某某搶了。駱某某攔著他不讓他出鐵門，畢某某就叫起我走，我和畢某某正準備上三輪車，我抬頭看，就看到我媽睡在地上，丁武某從鐵門里出來，又朝我媽打了幾耳巴，我也不敢回去，我和畢某某坐上三輪車回去，回到家后就下雨了，我怕我媽還在外面，我又回到我媽家來看，這時我媽是躺在她的床上的，我喊她，她也不會講話，就只是睜著眼睛看了我一下，我去拉我媽時，我媽左側頭有一個大的包，左側小腿的皮被撕裂一大塊，腳上全部是血，其他部位我就不注意。丁武某還在屋里亂罵人，我沒說什么就回去了，過了個把小時，我姐打電話給我說我媽死了，讓我來看一下，并說當晚就用棺材裝，我講我不敢來，怕丁武某打。我媽陳某某近期身體狀況還可以，只是三月份，右邊腿跌傷后，沒有治好，站不起來，其他都很健康。丁武某為什么打我媽我也不知道，他平時喝酒醉時會罵我媽。

10、證人畢某某的證言證實：2014年4月1日早上，我和丁某某（是我堂弟媳）趕豬到樂民鎮梓某某村某組去配種，配完豬后大約13時左右，我和丁某某到丁某某的娘家吃早飯，飯是丁某某的弟媳做給我們吃的，當時丁武某（丁某某的弟弟）和另外兩個男人在丁武某家喝酒已結束了，我看到丁武某是喝昏的，有點醉，和他喝酒的那兩人在我們進去一會就走了，吃完飯后我和丁某某正準備把豬弄到車上拉回家，顧某某跑出門來喊丁某某：大外婆，我二姨媽家媽著我二姨爹打了，都被打了幾板凳了。我就和丁某某，小梳梳上去看，我們去丁武某家看到丁武某家母親（我不知道姓名）側躺在丁武某家堂屋邊大門外面，丁武某用一張長條板凳打他媽的腳，我看到打了大腿部位三、四下，我就和丁某某去抱丁武某的長條凳，把長條凳抱了丟在地下，把丁武某推進屋里，我就在屋里抱著丁武某，丁某某就出門抱著她媽哭，丁武某就不讓丁某某哭，丁武某從堂屋出來，把他媽踢了摔到門口水塘里，丁武某又拿磚頭來打他媽，我把磚頭搶了，他又去拿啤酒瓶丟了打他媽，被丁武某家妻子擋著了，瓶子就打在丁武某家妻子額頭上，打出血來。丁某某和我被打著的，丁某某是她媽被丁武某踢在門外水塘時，丁某某不知道從哪里得水瓢打丁武某，水瓢被我搶了，丁武某就去揪著她媽的頭發，用腳亂踢他媽的身上，丁某某去拉，就被丁武某撿起水瓢來往她身上打，我去拉丁武某，右瞼就被丁武某打著一耳巴，我就拉起丁某某回家了，我們剛走了幾步就看見丁武某在用腳踢他媽，我們就走了，后來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11、證人駱某某的證言證實：我是丁武某的妻子，當天我是在家的。開始是丁武某和丁某丙、白某某在我家喝酒，喝完酒后丁某丙和白某某就離開了我家，我在丁某丙他們離開之前就帶著我兒子出去玩了，我出去玩了一個小時左右回來，看到我丈夫丁武某在和他五姐丁某某吵架，丁武某的母親陳某某就從家里出來看，我就去勸丁某某和丁武某，我去勸被丁武某打了一耳光，我被打后，我就回屋里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沒有看到丁武某打陳某某，陳某某我不知道是怎么受傷的，只看到陳某某的腳踝部在出血，具體哪只腳我不記得了，平時我沒有看到過丁武某打過陳某某，當天丁武某是喝醉了的。

12、證人丁某甲的證言證實：我于2014年4月1日在我們村一個叫山莊的地方逛廣場，大約16時左右，我在山莊廣場上接到我五姑媽丁某某的電話，我五姑媽在電話里說我奶陳某某被我父親丁武某打了，說完我五姑媽就把電話掛了。我從山莊走路回家去看情況，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后，我回到家看到我奶躺在我家鐵門外面的地上哼，我喊她她就答應我，我就問是哪個把你抱出來的，我奶說是你桂姑媽（丁某某）。然后我就把我奶抱回她平常住的那間房子放在床上，然后我就進到我家的第一間房子里，我父親丁武某是躺在沙發上的，我問我父親我奶怎么在外面，我父親說是你桂姑媽抱出去的，我看到我奶有只腳（記不清哪只腳）腳踝是流血的，頭部有血，血在額頭但傷口在什么地方我沒有看到，我就騎摩托車拉著丁某丁到我家準備給我奶奶上藥，但到家后，丁某丁看過我奶后，說人已經死了。我奶沒有給我講過是誰打她的，我父親那天是喝了酒的，他臉是烏的，不怎么醉，平時我父親沒有打罵我奶奶，我回到家時就是我父親丁武某、母親叫駱某某和我奶在家。

13、證人白某某的證言證實：那段時間我在幫丁武某跑車，當天早上因為下雨，沒有出車，丁武某就叫我去他家喝酒，我就與丁某丙一起在丁武某家喝酒，我們三人喝了兩大半碗酒，丁武某喝了半斤酒左右，我們喝的是白酒，喝到十點，我就離開丁武某家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丁武某喝醉了沒有我就不清楚，我在丁武某家時丁武某沒有和陳某某吵架。

14、證人丁某丁的證言證實：今年4月1日19時左右，丁武某家大兒子（我不知道名字）來我家請我，說他奶奶跌著了，請我去上藥，我就騎摩托車到丁武某家，到丁武某家堂屋旁丁武某家媽住那間房子里，丁武某家媽是靠在床上坐著的，頭低著，我看已沒氣了，我就說人已死了，我就回家了，我沒注意看丁武某家母親有什么傷。

15、證人顧某某的證言證實：案發當天我在丁武某家和丁武某他們一起吃完飯后我就坐他家客廳看電視，看了一會兒我就聽到丁武某和他媽吵架，吵了幾句我就看到了丁武某家媽倒在地上，接著丁武某就用長凳子打他媽，我就上去拉丁武某，但拉不住，我就跑出來叫丁某某，丁某某和我二姨媽回來后就把丁武某拉開了，丁某某就將丁武某家媽抱到大門邊坐著，我看到丁武某家媽的腳上有血流出來，因為當時我帶著小孩，小孩在哭，我就帶小孩到了丁武某家另外一間房間，后來我就聽見外面很吵，過了一會兒丁武某進來趕我走，不讓我在他家，我就撿起衣服離開他家，我離開他家時沒有看到其他人。丁武某在家里打的時候就只有我在場，我只看到丁武某用凳子打他媽的腳，打了兩三下，我去拉，拉不住，我就出去叫人了。我不知道丁武某為什么打他媽，我沒有聽到他們吵的內容。我看丁武某不醉，他走路很穩。我離開丁武某家的時候他媽已經被丁偉軍抱到房間里去了。

16、證人丁某丙的證言證實：2014年4月1日早上9時許，丁武某叫我去他家玩，我到他家后看到白某某也在他家，丁武某就倒出白酒給我們三個人喝，喝到十二點左右，我就在他家吃完飯走了。我們喝的是白酒，喝了一斤半左右，我大概喝了三四兩，丁武某比我和白某某喝的要多點，丁武某應該沒有喝醉，他只是臉比較紅，講話倒是清楚的。我離開他家之前丁武某沒有和誰發生口角，他以往沒有毆打過陳某某，平時為人一般，我和他接觸不多。陳某某是癱瘓的，是否有什么疾病我就不知道了。

17、被告人丁武某供述證實：2014年4月1日中午1點左右，我在家喝完酒后，我母親陳某某就來我家客廳叫我少喝酒，我叫她不要管閑事，她不聽，還繼續說我，我就用右手打了她一耳光，她被我打了后就用凳子撐著到我家大門邊，她在門邊坐了一會兒，我五姐丁某某和她嫂子畢某某就來到我家，我姐就聽到我媽說我打我媽的事后也來罵我，我就打了丁某某一耳光，丁某某被打了后就把我媽拉到大門外，然后丁某某又回來罵我，我就用水瓢打了丁某某的左手手臂一下，她被我打了后就把我水瓢搶了過去打了我屁股兩下，畢某某就過來拉我，我就打了畢某某一耳光，丁某某又被我打了一耳光，她拿的瓢就掉在地上了，丁某某又把我媽從大門外拉到我家鐵門邊，她們就在鐵門邊坐了一會，丁某某和畢某某就走了，我媽還在繼續罵我，我就過去用我們的小凳子打了我媽左腳踝部一下，她就用手抱著我，我就用右腳踢了我媽腹部一下，她的右手就放開我了，但右手是在抱著我腳的，我就用小凳子打了我媽右手一下，她就把我放開了，我走了離她兩三米遠的距離，我又用大凳子朝我媽扔過去，當時打中了她的頭部，然后我就回屋里去了。被我打的人有我媽陳某某、我姐丁某某、我姐的嫂子畢某某、我妻妹家女兒顧某某。我打我媽是用凳子和手，其他的就只是用手打，我昨天說的打我母親是在大門邊打的，今天說是在鐵門邊，我昨天說的大門邊就是指鐵門。當天就是丁某丙，白某某和我在我家喝酒，還有我老表陳某甲。

關于被告人丁武某辯稱：我沒有打我的母親。經查，有證人丁某某、畢某某、顧某某、丁某乙、陳某甲、丁某甲等人的證言均證實被告人丁武某對被害人陳某某實施毆打，被告人丁武某在偵查機關亦供述其用手、腳、木凳擊打其母親陳某某全身多處的犯罪事實，與法醫尸體鑒定意見書相互印證。庭審中被告人丁武某供述在偵查機關未受到刑訊逼供，應對其在偵查機關的供述予以采納。故被告人丁武某的該辯解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被告人丁武某的辯護人提出“本案應定故意傷害罪”的辯護意見。經查，被告人丁武某用手、腳、木凳擊打其已近八十歲且癱瘓的母親陳某某全身多處，致被害人陳某某創傷性休克死亡。被告人丁武某明知其母年事已高且癱瘓，仍對其暴力毆打，其應知道該行為可致被害人死亡，仍放任死亡結果的發生，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故辯護人的該辯護意見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被告人丁武某的辯護人提出“庭審中被告人丁武某雖不承認打了自己母親，但在公安機關還是交代了傷害自己母親的全過程，認罪態度好”的辯護意見。經查，被告人丁武某在偵查機關共有三次供述，均如實供述了其毆打自己母親的犯罪事實，庭審中翻供，否認打了其母親，但不能提供相應證據證明，其認罪態度不好。故辯護人的該辯護意見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被告人丁武某酒后因對其生母陳某某不滿，用手、腳、木凳擊打其母親全身多處致其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但鑒于本案系家庭成員之間的犯罪，可對其從輕處罰。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五十七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丁武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二、作案工具木凳一張依法予以沒收。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貴州省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肖韻律

代理審判員　　瞿繼紅

代理審判員　　羅　光

二〇一四年十一月十七日

書　記　員　　周啟剛

故意殺人罪